无卿_丹鹤檀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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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邪恶选手
只要有粮、好吃就什么都可以
没有车的老司机【也许不日将会有车】

【杀破狼/长顾】赠君三愿

文前预警:
1.本文是写给亲友小可爱的小甜饼,她钦定的cp
2.甜甜女神太神仙了,而且写了好多杀破狼的番外,我笔力有限,脑洞死亡,用了很多官方梗导致这篇非常水……感觉几乎是原作结局和番外的扩写……
3.虽然竭力尝试模仿皮皮文风但是不幸失败,ooc也是我的错。
虽然很想向甜甜女神表白,但还是等我再厉害一点再说吧~

——以上可以的话,以下正文——

等到太始元年正月的时候,安定侯一身在收复江南的时候落下的重伤才算好了个囫囵,连一些陈年旧伤也有些起色,包括那对总不太灵光的耳目。但他本人早就自觉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总不太耐烦养病,总觉得再躺下去就着春天湿润的雨水大概可以直接长出蘑菇。
直到他生辰那天,陈姑娘才勉强点头,恢复了他的行动自由。
长庚这才算放下了一半的心,毕竟他可算是了了一桩夙愿,便是把他的将军放在锦绣丛里好好将养着。偌大一个京城,在他眼皮子底下,顾昀还能皮出圈不成?

安定侯告病在家半年有余,除了沈易葛晨之类老相熟,不论来探病的还是来讨好的全被皇帝陛下拦了回去,满朝文武连安定侯战无不胜的一根毛都没见着。
长庚自然想每天把顾昀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顾昀身体一好就恢复了上朝。毕竟在他的整顿之下,朝堂风气一新,就该让顾昀见见,也算是圆了他多年未竟的一腔公孔雀的抖毛之心。
顾昀无有不允。
早先他每年不是在西北边关吃沙子就是东奔西走地为大梁平定疆域,一年到头在朝的日子屈指可数,他也不耐烦在朝堂上傻站着看元和帝的老脸和李丰的脸色。
但如今金殿之上玉陛之下坐的是他的小长庚。
长庚每日挂印下朝回家时都以常服示人,他尚还未见过小长庚着九龙衮服天子冠冕的模样。
于是次日他乐颠颠地跟着长庚去上朝了。
安定侯站在武官最前列,和丹墀上太始帝的目光遥遥一对。
顾昀还从未以这个角度打量过长庚,这感觉有点新奇。
太始帝体谅安定侯劳苦功高重伤初愈,于朝堂上赐座。文武百官安静如鸡,对这二位彻底服气,无有异议。
顾昀就这样坐在帝座下首,连着听了七八天的御史台喷人大戏。
御史大夫唾沫星子横飞,搬起除旧立新的理论一套一套的,俨然是要将新皇的改革贯彻到底。
顾昀撑住了一副朝堂上的端庄严肃,思绪却已经飘远了。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目光终于从一己之私的权利争端望向了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地上铺好了铁轨,天上飞起了大雕,那些皇权一样被历代皇帝护使儿似的拢得严实的紫流金终于开了一条幽幽细细的小口涓涓流向了民间,终有一天那些烧紫流金的铁家伙会渗入普通人家的柴米油盐,而非只是勋贵闲来的消遣。
顾昀也许没有意识到,虽然在他眼里长庚早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但也就在这时候,那副已经压在他身上大半生的不可避的世道,被长庚在不经意间分去了一大半。
顾大帅浑身松快,心满意足地再次告了病,彻底赋闲在家,当个富贵闲人。
长庚每天天不亮就得偷偷从侯府出门入宫上朝,然后留在宫里面见大臣商议国事附带处理奏折,新政伊始,往往是披星戴月地回了家。
想起十多年前长庚初到京城的时候,顾昀也是如此宵衣旰食地为国事奔忙,如今二人的境遇算是完全掉了个个儿。
不过长庚就算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也总不忘了问问侯府下人侯爷一天的动向,包括正月里顾昀有没有穿上厚衣,一天饭食用了多少,今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没有等等,巨细靡遗。
说到幺蛾子,顾昀最近还真出了一个。
因为长庚当真依言给他琢了一支更好的玉笛,顾大帅闲来无事觉得闲放着也是浪费,吹着玩的时候被沈易撞见了。
沈易:“祖宗你可收了神通吧!”便是新婚在即的满面春风也遮不住被吹出来的一脸菜色。
哪怕是长庚也不敢昧着良心说顾昀吹得好听,然而我们顾大帅偏偏不信这个邪,请了大梁最好的吹笛圣手来教,一定要在沈老妈子的新婚喜宴上献艺一曲,保管沈易终身难忘。
不到三天就给人气走了。
这位吹笛圣手年过半百,瞧着仙风道骨,却被安定侯的笛音折磨得一把仙气飘飘的长须都快被他自己揪秃了。
后来顾昀在长庚身体力行的劝说下好歹搁了笛子,等改革政令当中涉及军权的那一部分下来,顾大帅少不得投身其中。
但也远比山河飘摇的时候好得多了。

长庚有时候下朝之后还要在宫中批阅奏折或者面见大臣,顾昀得闲的时候,便到宫门来等他一等。
天气渐热,长庚哪里舍得顾昀在宫门外顶着酷暑等他,往往劳驾安定侯挪一挪尊臀,干脆到御书房隔壁的偏殿里,处处湃着冰块。
顾昀从前不分四季都在西北,热起来那是烈日烫着沙子,砂锅一般,更别提身上套着甲的时候了,燃着紫流金的金匣子滚烫。那时候尚且都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在京中,反倒快被长庚惯坏了。
这一天顾昀等着长庚的时候,坐久了到廊下散散步,巧极了遇上了太子李铮。
若真按辈分论,顾昀已经算是他祖父那一辈了,更何况安定侯是何等人物,大将军战无不胜之名传遍九州宇内。太子殿下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顾昀了,颤颤巍巍地过来见了礼,心里对安定侯那是又敬又怕,一张小脸煞白还见了汗。
小太子十二三岁,跟当年初到京城的长庚差不多大,但是顾昀当年手生,这个义父当得不算太过称职,长庚又成长得太快,他至今都不太会跟这个年纪的孩子相处。
如今升到了爷爷辈,孩子又从小狼崽换成了一只小绵羊,顾昀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掐出了一脸温柔的慈和。
小太子吓得不敢吱声,顾昀却也不好不关心不过问,只得柔声问了几句小太子的起居和功课。几乎拿出了惹着长庚时哄人的架势。
对答几番,太子见他态度还算和善可亲,加上安定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貌美如花的脸,态度总算放开了些:“太傅说,孤的字不好,还需勤加练习,不可懈怠。侯……侯爷的帖子,孤也是临过的……只是还是写不好……”
太子说到这里瞧着有些沮丧,恐怕挨了太傅一顿碎碎念,无意识地扁了扁嘴。
顾昀此人,一颗心脏仿佛橡皮做的,多数时候心宽似海,有时也能心细如发。
长庚有一日早早结束了朝政,回到侯府的时候,就见顾昀带上琉璃镜,铺纸研墨,伏案写着什么。
长庚走近了一看,安定侯大张旗鼓煞有介事写的居然是一副字帖,瞧着边上还有厚厚一摞已经写好了的。
长庚:“写给太子的?”
顾昀瞥了他一眼:“嗯,正好这几日得空。还有两张就写好了,明天你去宫里的时候替我捎给他。每天被太傅为难,也怪可怜的。”
长庚见他专心写帖子,也不出声,熟练地上手替他研墨。
顾昀抬头看他,眉眼含笑:“写给孩子玩的字帖罢了,不敢劳动陛下亲自给臣研墨。”
长庚却不和他眼神相对:“义父给先皇写过帖子,如今也给太子写,独独我没有。”
怎么听怎么委屈。
前些日子太平下来,整理先皇私库的时候就发现了一沓先皇当年学书时的字帖,看字迹不是别人,正是安定侯亲笔。
长庚少年时没少偷偷寻了安定侯的墨宝来临,但这自己寻摸来的,和义父特地写好了送来的,能一样吗?
顾昀一听他唤自己义父就知道长庚翻了醋坛子。想着还是把人哄好了要紧,当下把字帖挪到一边儿,重新铺开了一张纸:“心肝过来。”
外人面前不动如山的太始帝并不能抵挡来自安定侯的任何一句爱称,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被顾昀抱了个满怀。
“你可用不着字帖,”顾昀将他摁进椅子里,拉过他的手,将毛笔塞进他手里。顾昀站在他身后,那提过割风刃,拉过白虹箭的手掌心里满是厚茧,覆在长庚温热的手背上,虚虚地扣住了他的手:“义父带着你写。”
长庚一偏头就看见那人眼角和耳垂上嫣红的朱砂痣,晃得有些灼眼。
整个人都被顾昀环在怀里,长庚尚且来不及神游二里路变被顾昀拉回了神智:“要写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长庚一凛,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于嗟阔兮,不我活兮”,寄托戍卒思归不得之悲声,生离死别之苦痛,怎么能写给他的大将军?
长庚思量片刻,反过来握住顾昀的手,一笔一划珍重写道:“一愿世清平……”他临顾昀的字简直炉火纯青。他握着顾昀的手缓缓写完“二愿身长健”,顾昀在他耳边耳语道:“最后两句,我来写罢。”
长庚顺从地被顾昀裹住了手掌,笔尖与纸面仿佛也是情人絮语,缠绵拥吻,烛光摇动间最后两句跃然纸上。
“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注】
哪个少年年少的时候,不曾梦想过日后鹣鲽鸳盟,将爱妻拥在怀中,握着她的手写下永以为好的誓言呢?
顾昀自己也不过凡夫俗子,尚不能外。哪怕他的“佳人”比自己还要高大——那可正好,如今四海清平,他大可将万民福祉挪一挪,给他的长庚腾点地方,正好足够将他的一颗心占得满当当沉甸甸。
顾昀倾身吻了吻他的面颊:“说好了给你一生到老,这样提醒你一下够了吗?”
三桩誓愿落在纸上,既承着盛世清平,又承着半生相守,如今只映着一对当世最位高权重的有情人,平凡相拥的一双剪影。

【注】出自白居易《赠梦得》
其实描述只是好友之间真挚友情,这里被生搬硬套成爱情了。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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